在马德里首先要抱怨的是语言文字上的障碍。去其他国家旅游时，各种标识除了当地文字，一定会有英文。但在西班牙，除了当地文字，还是当地文字，根本不鸟English speaker（说英文的）的感受。而且每个地名都很长，平均至少四个单词，(后来发现最后一个词才是关键，前面吭哧了半天的全是虚词，太坑人了!) 。这些词儿不但不认识，连音都发不出来，没法问人，只能跟着感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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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Lori
(一) 马德里 Madrid
上班走神时，有了新发现，去欧洲的机票便宜了！立即马上果断订下周末去西班牙的机票。时间匆忙，花了整一天的时间定好行程和旅舍，然后通知小的们: 老爸老妈又双叒叕出游了。女儿回电: So jealous!（羡慕嫉妒！）; 儿子回电: Yeah, happy to be home alone! （耶！我自己在家太开心了！）原来儿子下周放假在家，亲妈我完全忘记这茬了。我其实很愿意带孩子旅游，尤其是闺女，一起出游时，小棉袄已经能在衣食住行上照顾我了。至于儿子这件皮夹克嘛……呵呵，老娘的心有点累呀，反正他亦有安排，就不强迫了吧。
自以为忙而不乱行程安排得很好，飞机下午起飞，当天早上可以从容地打包整理，第二天早上到马德里便可以开始愉快的一天。然而现实很骨感，等到七小时后飞机落地才发现，因为六个小时的时差，这一晚上的觉消失了，没了。一夜没睡的两人在马德里的第一天有点云里雾里，就这状态，脚踩棉花，一天下来仍然走了16公里，得意之余，拍拍老公的肩膀：咱们出来仍是少年啊，有花堪折必须折!
这天我们折的花是Royal Palace of Madrid（马德里皇宫），从 King Charles III（查尔斯三世） 到 Alfonso XIII（阿方索十三世） 居住的皇宫。我那机票便宜是有原因的，西班牙此时正进入旅游淡季。在马德里第一景点的皇宫及旁边大教堂围绕的广场中，今天的我竟然有点茕茕孑立。
马德里是旅游热点，朋友中很多人早已来过不止一次。有句英国谚语 Don’t try to teach your Grandma to suck eggs，译成中文就是: 切莫班门弄斧。所以这里就不赘述马德里的风景名胜了，只随手记下本人的一些思维/牢骚碎片。
首先要抱怨的是语言文字上的障碍。去其他国家旅游时，各种标识除了当地文字，一定会有英文。但在西班牙，除了当地文字，还是当地文字，根本不鸟English speaker（说英文的）的感受。而且每个地名都很长，平均至少四个单词，(后来发现最后一个词才是关键，前面吭哧了半天的全是虚词，太坑人了!) 。这些词儿不但不认识，连音都发不出来，没法问人，只能跟着感觉走。
于是跟着感觉，沿着著名的格兰大道 Grand Via，看尽一个又一个的地标。那些似乎属于地面上的巨大雕塑飞上了楼顶，如史诗般宏大的乐章铺泻在马德里的晨光中。
大道的尽头是 Buen Retiro Park（丽池公园）。在这个类似纽约中央公园的地方，当地人或跑步，或练功，或打坐，开始他们寻常的一天。而这一天于我却并不寻常，行至 Crystal Palace （水晶宫）前面的小池塘，婉转的鸣叫声中，一只黑天鹅优雅地滑入视野。晨曦中羽毛乌黑如缎，且游且鸣，那一刻仿佛有天庭的阳光照下，心里充满了欢欣。
渐入人生的秋天，镜中是日渐的不完美，沉郁的日子里，愿仍能因晨曦中的鸟鸣而欢欣，仍能为玫瑰上的露珠而感动。
到了西班牙，不能不看博物馆。时间有限，只去了Thyssen-Bornemisza Museum（提森-博内米萨博物馆）。这家私人博物馆收藏了从13世纪到20世纪一千多件作品，按年代顺序陈列。因我的参观路线，意外发现最早期作品和近代作品竟有某种神似。除了风景和人物在透视上都更平板化，与中间文艺复兴时期作品里尤如希腊神话中天神般元气饱满的人物不同，这之前和之后的作品中，人物都有些木然，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区别不过是之前的人物更呆板漠然，近代作品里的人物更阴郁焦躁。
这里收藏了各种如雷贯耳的名家作品，如达利的这幅小画：
我个人偏喜抽象画，古典绘画虽精妙，却因具象的表现，画家画什么你就只能看什么。而抽象艺术因摆脱了这种有限具象带来的限制，反而有了无限的延展可能。在我看来，一件抽象作品的创作一半在艺术家成品时，还有一半则是受众感知时的二次创作。同样的一些色块碎片，如万花筒一般，因着受众不同的经历性格心情，折射出万千的变换。
其实我租的公寓的主人就收藏了不少艺术作品，陈列在大厅走廊和各房间里。公寓就在Plaza Mayor （主广场） 边上，紧挨着著名的小吃市场。市场里有各种各样的tapas（西班牙小吃），其中有的抓人眼球，如被誉为”来自地狱的海鲜” 鬼爪螺 Gooseneck barnacles。碰上了自然要尝尝鲜，然而感觉就一包水，属于不吃会遗憾，吃了更遗憾的那种神品。各人吃海鲜感觉不同，比如我家老公喜欢吃生蚝，我却觉得生蚝吃着就像一团风，而且是一团凉风，更确切点说是一团滑溜溜的凉风……也可能是我的味觉被川菜搞砸了。
主广场及周边小巷中有各种露天小馆。两人在晚风中坐下，享受着夏天残留的最后一点温暖。拉手风琴的人来了，几首欢快的曲子后，拿着杯子收完费又走了。肴饮即尽，两人搀扶着穿过小巷，秋风中一切重归寂然。
（初稿成于马德里租屋，半夜难眠，某人鼾声渐悄， 步入露台， 凉风中但闻秋虫微鸣。2021年10月21日）
(二) 托莱多 Toledo
托莱多位于马德里往南车程一小时左右的地方。这次旅行的重点是西班牙南部 Andalucia 地区。原本行程没安排托莱多，临时决定拐弯去一趟。沿着路标快到旧城时，惊见一座雄伟的城堡盘踞于山头。震惊之余，暗自庆幸没有错过这座童话般的中世纪古城堡。托莱多曾是西班牙首府，三面环水，城中迷宫般小巷依山势蜿蜒盘转，四周高大的城墙固若金汤。城中没有现代建筑，整个旧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
（上图是网上下载的旧城全景，下图为旧城西门近景。）
城中最有名的景点是 Cathedral of Toledo（托莱多大教堂）。大教堂里里外外极尽繁复之能事，尤其是内里，每一寸都堆满了装饰和故事，令人眼花缭乱。私自以为这样的装饰和陈列太满了，没有留白，难以静心。我以为的信仰应该是个人和神之间的交流，中间有必要塞满这众多的圣徒，主教，甚至王室吗?
(三) 直布罗陀 Gibraltar
直布罗陀位于西班牙最南端，扼守地中海和大西洋之间的航海要道——直布罗陀海峡。疫情之前，可以坐渡船到对岸的摩洛哥一日游，如今只能望洋兴叹。
直布罗陀是英国的飞地。一过海关，满眼又是亲切的英文，终于不必做睁眼瞎了。路上随便拽一人就可以问路，英国人挺热情的，恨不得带我们走一段。虽为英属，行车却和欧洲一样靠右行驶。过街人行道上印着 “Looking Left”，提醒来度假的英国游客们过马路时记得向左看。
直布罗陀有几大景。第一是飞机跑道和公路十字相交。像铁路一样，飞机起飞降落时，车辆和行人被拦截在两端。我正好赶上，和众人一起向左行注目礼。
另一大景是猴子。直布罗陀是全欧洲唯一有野生猴子的地方。二百多年前，西法联军欲偷袭驻扎此地的英军，山上的猴子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猜猜看它们帮的是哪一方? 这场战役之后，大家便说：只要猴子在此地一天，英国人就在此的一天。就因为这说法，有段时期猴子快没了，为保障大不列颠帝国在此地的长治久安，丘吉尔下令从北非招募了一批新猴子来增援。
直布罗陀最大的地标是 The Rock——巨岩山拔地而起，屏风一般庇护着山下的重镇小城。山上满是地道和炮台，易守难攻。
巨岩山以石灰岩为主，因侵蚀作用在巨岩内形成了钟乳洞（St. Machael Cave）。在灯光音响的加持下，成了能开音乐会的场所。
半岛最南端的 Europa Point（欧罗巴角）是网红打卡景点。据说在晴朗的天气里，能够眺望到对面的北非。当我俩沿着山脊疲惫地爬涉到此地时，夕阳正为欧罗巴角披上金色的战袍，庄严宏大的场面，仿佛传说中大力神赫拉克勒斯劈开直布罗陀海峡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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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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