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休士顿飓风Harvey 看美国气候环境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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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对于气候问题,美国无论学术界、政界还是民间,都有各种不同的观点和争议角度。本文代表作者观点。 【美国华人】期待大家积极投稿,从各个方面参与讨论全球气候变化这一热点问题。百家争鸣会促使事实越讨论越明朗化。在美国,气候变化是个与包括华人在内的美国人,尤其海岸沿线居民的安居乐业息息相关的重大问题。



由休士顿飓风Harvey 看美国气候环境危机
飓风Harvey重创休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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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南部墨西哥湾所在的德克萨斯州(Texas),在8月25-30日遭受飓风Harvey袭击【1】。洪水淹没的休士顿,受灾居民每一个星期都在紧张地经历着完全不同的情况。第1周,狂风暴雨不断,社区变湖泊,公路成河流,强行撤离,紧急疏散;第二周,无家可归,一无所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泡在洪水中发霉发臭;第3周,整个市区完全浮出水面,全市义工大动员,拆墙劈地,上房揭瓦,居民区变成垃圾堆,电器家具,地毯衣物,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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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Harvey飓风再创最新纪录:降雨量27万亿加仑(27 trillion gallon),损失目前估计超过1千9百亿美元($190 billion)。比上几次历史最高记录的路易斯安那州(Louisiana)2005年的Katrina及2012年纽约州 (New York State )的Sandy破坏性更高,影响面更广【2】。此次Harvey飓风发生和其造成的影响深度及广度史无前有【3】。为什么休士顿最近三年,连年会有500年及1000年的洪灾,这是气象专家和政府关注的焦点(500年洪灾,是指其发生几率是1比500,不是时间上的500年内发生一次)。住在地势低或河边的一些受灾家庭,连续三年,每一年被大水淹过。对于这些居民来讲,严重的经济损失和心理创伤,使他们正常的生活不能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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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休士顿飓风Harvey 看美国气候环境危机
人与自然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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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天灾人祸”,其实在现代社会里,因为人口和工业的发展,自然灾害与人为灾害两者的关系越来越紧密。人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人既可以改善气候环境,也可以破坏气候环境。美国大气及海洋总署及其他气候环境中心正在积累墨西哥湾海水暖化的数据【4】。对导致飓风频繁性和强度增加的研究成为科学界的焦点【5】。这里面的根源,即使不是环境科学家的大众,也不难想象。全球暖化,第一受影响的就是海洋,原因是海洋需要吸收93%的全球暖化的能量。有人问,“海洋浩瀚无际,2度温差对于如此巨大的地球海洋不应该有什么影响吧?” 从我们自身角度体验一下:人身体70%是水(地球71%的面积是海洋)。如果体温从37度正常值升到39度,可以想象我们的感觉。海洋如此巨大的水系,体温上涨,持续“发烧”,必将引发全球性的影响,并且这些能量必然会通过各种方式进行释放。


海水暖化造成的直接大气影响离不开水蒸汽的大面积蒸发,降雨云层的增强,和海岸线附近各地暴雨强度的增加。如同做饭一样:一口大锅里烧水,水汽不断上升凝聚。墨西哥湾里的海水在炎热的夏季受热之后,水蒸汽成势被热风卷过,形成飓风的机率增大。同时,气候科学家根据大型洋流运行的观察显示,飓风加剧的另一原因是墨西哥湾暖化之后的洋流强度增加,能量聚集,进而形成特殊的局部漩涡(海洋涡流),给飓风形成提供更佳条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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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规划与灾害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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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自然因素以外,飓风所造成的灾害的波及面和严重性又取决于城市管理和基础设施的完善性和长远计划。休士顿由于地面平广,利于建造,最近20年,大面积的郊区土地被开发成居民区和商业区。处于德州的休士顿,以前最为骄傲的是西部牛仔的自由精神。“自由经济,无区控管”,城市没有商业及居民区的管理制度,致使城市发展过快,造成很多排水设施和道路维护,不能正常进行。老的市区,更没有机会得到重新整顿和治理,因此大面积老城区受到严重威胁。土地原有的森林和草场,变成水泥地和住房区,同时造成生态环境及蓄水功能的严重破坏。


飓风过后可以看到,对基础设施长期考量和坚持投入的市区,其居民在洪水中幸免于难。相反,还有另外一些休士顿房地产开发商,在原本不能建房的水库旁边开发大片居民区,违反自然规律和城市设计的需要,造成社区“全军覆没”的恶果,居民们怨声载道,准备集体提出公诉。无论公诉成功与否,恢复重建家园的过程都会漫长复杂,即便修建完成,将来有可能重复发生的飓风和洪灾又如何处理,这些都变成受灾家庭面临的实际问题。


休士顿目前申报FEMA洪水保险的已经突破10万家庭,这只占受灾家庭的20%,另外还有35万户没有洪水保险,需要长期救助【7】。灾后重建,城市长期规划改革又要从何入手?面临如此巨大的挑战,调整气候暖化的方案现在仍然被放置一边,极其棘手。大多数人的思想意识和视野眼界只能照管到目前的紧急需求,而气候环境所触及的是长远之计,全球问题。气候环境专家将这里的困难形象地归纳为PAIN现象(Personal, Acute, Immediate, Needs ── 个人眼前急迫需求):没有PAIN,也就很少有人去关注处理。但是气候环境的后果,不用再等50年或100年,也不需要再看其他地区。每个人都以为不可能发生在自己头上的天灾人祸,此次就真实发生在6百万休士顿及周边人的身上。


社会学家认为,不仅气候环境问题受到“PAIN”现象的限制,更为严重的是美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在把气候环境危机当作政治把柄和争执的国家。强硬共和党保守派为保护其以石油经济为主的私人利益集团,对气候环境问题采取扭曲事实,直接盲目否认的态度。川普总统曾公开表示“气候环境问题是中国制造的骗局”,并且一直强调撤离巴黎协议【8】。由于最近不断出现的反常气候现象,科学数据的积累,和舆论的压力,气候否认派的推辞逐步退变成“气候总是在变化,与人为因素无关”,或是“天灾是上帝的安排,人无法干涉” 等各种借口。如此日积月累,造成美国大众不明是非,思想混乱,争议不休的怪异社会现象。而休士顿作为美国能源中心,直接牌德州石油化工集团和保守派的控制之下,对气候环境的处理,更是举步艰难。而飓风带来的恶果,反倒首先影响到德州石油工业,80%的炼油厂停工,工人家园被淹无法上班,造成飓风过后德州汽油紧张,全国油价上涨,直接削减美国2017年工业生产和全年GDP【9】。Harvey 刚刚过去,飓风Irma就在美国佛罗里达州(Florida)登陆,而大西洋飓风Jose正从美国东海岸擦边而过,波多黎各(Porto Richo)和处女岛(US Virgin Island)面临本月第二次特大飓风Maria的袭击。


由此可知,频繁的巨大灾害和气候环境带来的长期性及全球性的危害,虽然很难在每天的现实生活中被每个人所知所觉,但是一旦灾害到来,也不是谁都可以逃之夭夭,无所顾忌的。而整体生态环境的改善,却是全社会健康和安全的大前提和保障。在飓风过后的休士顿,满目疮痍,一边要救助45万受灾家庭和小商业,一边需要反思今后的城市发展方向。抛开政治纠纷的有无,事实明摆在眼前:每个人都是社会的一员,生态环境的一份子。每个人都影响着自己周围的社会环境和生态环境。因此整体环境改善,需要每一个人从自己做起,贡献一份力量。地球就是我们的家,所有生态环境都是一个整体;没有一个生命可以脱离母体而独立生存,没有一个破坏可以躲过大自然的规律和反作用。


  1. 海洋生物学家指出对海水温度上长最敏感的是珊瑚群(Coral Reef,海洋生物链的基础,如同陆地上的森林)。珊瑚群大面积死亡是海洋暖化的重要标志。到2050年,90%的世界珊瑚群将要濒临灭亡,海洋生物赖以生存的生态基础也将消逝。追踪珊瑚 http://www.chasingcoral.com/全球珊瑚漂白 http://www.globalcoralbleaching.org/


  2. 减轻地球暖化最重要的方式是降低CO2,温室气体及毒气排放。有效碳排放控制和经济调整政策决定了一个国家生存和发展的未来。绿色能源及环保经济的发展将是人类及整体生态环境共存的挽救方法。美国有效碳控制及气候环境公益组织:Citizens’ Climate Lobby: 公民气候参与 https://citizensclimatelobby.org/Climate Reality Project: 气候现实项目https://www.climaterealityproject.org/initiative/inconvenient-sequel-truth-power


  3. 美国官方科学研究及数据的气候环境中心:美国气候及海洋总署: http://www.noaa.gov/美国气候中心:https://www.climate.gov/美国宇航中心:https://www.nasa.gov/美国环保总局:https://www.epa.gov/


引录

【1】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ews/capital-weather-gang/wp/2017/08/31/harvey-is-a-1000-year-flood-event-unprecedented-in-scale/?utm_term=.2b15ef53288d

【2】https://fivethirtyeight.com/features/hurricane-harveys-impact-and-how-it-compares-to-other-storms/

【3】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ews/wonk/wp/2017/08/29/houston-is-experiencing-its-third-500-year-flood-in-3-years-how-is-that-possible/?utm_term=.18ebd697d83b

【4】海洋暖化分布图:http://polar.ncep.noaa.gov/sst/rtg_high_res/

【5】https://www.wired.com/story/what-are-the-odds-of-a-super-storm-like-harvey/

【6】https://www.theverge.com/2017/8/25/16207190/hurricane-harvey-category-four-intensity-warm-water-gulf

【7】https://www.cnbc.com/2017/08/28/fema-expects-more-than-450000-harvey-disaster-victims-to-file-for-assistance.html

【8】https://www.nytimes.com/2017/06/01/climate/trump-paris-climate-agreement.html

【9】https://www.vox.com/explainers/2017/9/18/16314440/disasters-are-getting-more-expensive-harvey-irma-insurance-cli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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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静天下

本文首发于“美国华人”公众号(ID: ChineseAmeric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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