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人
第1727篇文章
在美国,百姓骂总统、媒体指责总统是司空见惯,有必要为此辩论吗?围观辩论赛结束后,您觉得如何?欢迎踊跃留言发表您的高见,说说您是支持正方还是反方的观点。
正文共:13146字
预计阅读时间:33分钟
文字整理:Int’l时政群正反方辩手
4月25日,Int’l时政群联合太平洋两岸的5个时政群搞了一场辩论友谊赛,同时在线的网友可能达到几千人,辩论的主题是“美国总统是否该受媒体指责?”
在美国,百姓骂总统,媒体指责总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当听到这个辩题时,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这有什么可以辩论的?骂总统是我们的权利,媒体指责总统是他们的职责。
CNN主持人克里斯•科莫指责特朗普总统的视频
辩论赛发起人和主持人馀葛瑞说起这个辩论的起因是因为几天前他在免恐微信群转发了一则CNN主持人克里斯•科莫指责特朗普总统就新冠疫情前后自相矛盾并暂停资助世卫组织的视频,引发了微信群内一系列观点对立的讨论。本来是想在国际时政群和免恐群,两个群内进行这场有争论性观点的辩论。最后这场辩论友谊赛是在国际时政群内进行。下面是辩论赛的内容摘要和综述。
馀葛瑞
这是Int’l 时政群,(原北美时政群)举办的一次辩论友谊赛,即“美国总统是否该受媒体指责”。
我们主办方通过这次专题辩论赛,试图说明辩论赛有辩题上的绝对正义吗?答案是没有。如果有,还需辩论会吗?这个可是一个抓阄决定正反,没有预设立场。不是看辩手的结论,是看辩手辩论的过程否逻辑严密,举证是否可靠充分,言论前后能否自恰而不矛盾,试图将自己的观点,这些“真理“和“真理”成立的条件,能淋漓尽致的充分展现和发挥;将对手的观点和举证的矛盾点,给予一一指出。让观点越辩越明了,让事实越辩越清晰。
通过理性思维,逻辑推理,得出结论,对自己对他人有所启迪。
这次辩论会将由馀葛瑞,原任教于复旦大学,现为美国古建筑修缮设计师主持。
王西川 毕业于中国地质大学,曾任国家级刊物的资深编辑,现居加拿大,担任正辩方的引导员和裁判。
刘少怡 毕业于北京大学,现为德国自由职业者,担任反辩方的引导员和裁判。
正辩方人员简介:
张持平,曾任教于复旦大学历史系,现为加拿大独立时评人;
李明,毕业于美国德州理工数学系,在中加从事资产交易;
王健民,(因故缺席)
反辩方人员简介:
杨子竹,毕业于南大和维也纳技术大学,现为奥地利高级机械师及市场部经理;
彭纳,毕业于美国路易斯安那理工大学,现为美国金融机构系统及数据分析师;
焦在魁,毕业于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法语专业,现为加拿大自由职业者;
参与本次现场同步直播活动有:老杜高端理性群、桃花依旧群、北美论坛群、古今品谈群、王自由群等等。
美国总统是否该受媒体指责 辩论友谊赛
辩论主题:关于美国主媒主持人对美国总统的电视发问的视频,引发微信群的关注和热议。我们对此进行一场小辩论会。辩论议题如下:
1、媒体人是否有权力和责任向总统责问,尤其是指出总统的前后言论互相矛盾,误导大众?
2、谁导致总统说错话?是他有意为之?还是被第三方误导后所致?
3、言论自由是对民众有效还是对总统有效?媒体和总统谁更需要自我纠错?
正辩观点:总统有权犯错,总统有权纠错。不应纠缠于细节,抹黑总统。
反辩现点:媒体报道是体现言论自由,总统则不然。
A. 辩论主题的背景必须交待清楚,这是一切辩论观点与依据的基础和出发点。
一、疫情初期各国政府对病毒了解的状况
疫情开始时,各国对新冠病毒的情况非常不了解,缺乏几乎所有的充分必要信息,包括病毒从何而来,病毒分布区域情况,致病机理,传播方式,易感人群,感染症状,并发症与致命性,后遗症,更不要提疫苗与特效药。
二、美国的疫情准备状况
疫情战时的战略物资严重不足,口罩都已被搜集一空运到中国,呼吸机严重不足,核酸检测试剂几乎没有,医护人员对此新冠病毒没有足够的了解和有效的应对治疗方案,人手不足CDC的工作失误,导致核酸试剂产品不合格,耽误了三个星期时间各国专家出现误判,认为此新冠病毒只对亚洲人有传染性,对欧洲人无感。比如意大利副总理在会上回应日本付首相的善意提醒时粗鲁地说这是你们亚洲人才会得的病,我们欧洲人不会得的。
三、美国政府的应对策略
原则:已知一和二,在此基础上必须确保。
1.1 国民经济不能受大的影响。
美国是世界顶级的消费型社会,存在极大的信用超前消费,人民家庭储蓄水平很低,因此一旦出现失业,家庭就无法支撑生活与还贷,这会引发金融系统的崩溃。
国家整体经济增长,国家税收,公司开工纳税,股市和房地产的金融杠杆,国债利息的支付等等,对美国政府来说,都是举足轻重不可受到疫情的严重影响。
1.2 社会不能出现动乱,美国是民间持枪社会,民间武力非常强大。同时,美国人的家庭储蓄不高,抗财务风险能力不足。
1.3 如何利用病毒危机把全球利益极大化,通过疫情打击全球竞争对手,从疫情中获利。
因此,针对1.1和1.2,已知死人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就必须把死人人数和经济社会冲击降到最低,因此必须采取的有效措施是:
2.1 压平疫情曲线,延后爆发期和降低峰值高度,预防医疗资源发生挤兑,避免防疫与治疗系统瘫痪。
2.2 加快疫苗和特效药的研发和临床试验,尽可能在疫情曲线内提前应用。
2.3 尽可能地实现群体免疫。
2.4 根据各州各城市的不同感染情况和经济的重要性,适时适度地采取最佳防疫措施,包括social distancing(社交距离),quarantine measurement(隔离措施),乃至lockdown(封城)等等。
2.5 全球采购防疫抗疫和检测治疗物资,包括PPE,呼吸机,口罩,医药。
2.6 联邦政府与国会通过预算支持各地抗疫防疫和治疗。
2.7 通过总统对媒体的发布会,向全国人民介绍当前的疫情与抗疫情况,引导社会采取统一有效的行动,实现疫情损失的最小化。
在此框架下,总统必须对全国抗疫的行动担负起最大责任,必须引导舆情,向全国人民负责,绝对不能引发社会恐慌,确保社会尽最大可能避免发生动荡,经济影响降至最低。
川普在疫情一开始的时候所说的话,完全符合美国政府的疫情应对策略,最大限度地保护美国经济安全与美国人民的财务安全。
当然,媒体并不是国家政策的制定者和执行者,而是充当了政府的监督者和批评者的角色。在不同的疫情阶段,政府需要以不同的方式对社会进行引导和辅导,而非仅仅地以把事情直接告诉社会,双手一摊让社会自行负责。
媒体对政府的批评,也是确保政府行为不出轨的有效措施,是美国国家体制优越性的最佳体现之一。因此,川普的言辞存在前后矛盾,一是初期CDC犯有失误,和学界对疫情判断不正确有关,总统必须以科学为依据对社会进行引导,另一方面也是必须采取正确的适合的方式和言辞,来告诉美国社会人民都应该怎样去做正确的事情。
B. 关于川普与媒体的矛盾,在总统新闻发布会上是存在明显的需求错位和战略错位。
一、政府与媒体需求的错位
美国政府希望通过媒体的发布渠道,让美国人民采取政府评估决策的正确方式一致行动,不希望在紧急状态下国家因党派发生撕裂,期待全国人民目标一致共同抗疫。
而媒体的需求是找政府工作的漏洞和不足之处,相当部分的媒体与川普关系极其紧张,因此挑毛病打击川普是这些媒体的主要需求,疫情是实现需求兑现的完美契机。
因此,这个双方需求错位导致并加剧了美国政府与媒体的对立。
二、信息与决策的错位
1. 美国政府是美国的领导机构,其存在的目的是为美国的利益服务。
美国政府关注的是国内外的政治,经济,军事和国际关系,维护世界和平。对内确保民生和公共服务的有效顺利的实现;对外确保地区不安定因素的应对和美国政治经济军事在现行世界秩序框架下的长期稳定。
2. 美国人民关注的则是工作、房子、橄榄球,老婆孩子热炕头,对国际事物缺乏兴趣。
3. 因此,政府与人民在责任上存在关注点的错位,关注范围的错位,和战略的错位。
民众关注国内,主要是自己的生活,而政府必须同时关注国内外各个方面,通过维护世界秩序和稳定来维持国内人民的生活稳定。双方的规划在时间上也都是存在巨大差异的。
因此,作为政府的首脑,总统在与民众的交流时,存在需求错位,这也是导致媒体与总统关系紧张的重要因素
综上所述,在辩论的每一个议题,
1. 媒体人是否有权力责任向总统责问,指出总统前言后语互相矛盾,误导大众
媒体人当然有权力向总统问责,指出总统的发言矛盾之处,纠正误导。但是,媒体人与政府存在需求方面的错位《详见B(一)&(二)》,那么政府有必要让媒体充分了解政府的着眼点,而媒体人也应当充分了解政府的应对策略,充分了解政府面临的实际情况和痛点《详见A(一),(二)& (三)》,这样才能发挥媒体的正确监督纠错职能,而非一味地对总统的言论进行缺乏以国家和美国人民整体利益的框架下的片面的批评与指责,而这样做恰恰不能起到最大限度地最佳地应对疫情。
2. 谁导致总统说错话?是有意为之还是被第三方误导所致?
对于公众认为的总统说的错话,我们必须进行分别的分析与判断。
1) 官方病毒研究机构对于病毒认知不足和错误,比如病毒的传染率和致死率随气温和时间衰减等等由传统病毒引申而来的推测性的错误误判,导致总统初期发言认为病毒将很快过去《详见A(一)》。
2) 由于物资严重缺乏,并且要保持社会稳定,CDC的试剂错误耽误的最为重要的三周病毒抑制窗口时间,决定了总统必须通过牺牲个人言论正确性和准确性,来尽最大可能地保持社会安定,最大限度地避免出现恐慌性动乱,以及公司的生产经营服务,降低对国民经济的冲击《详见A(二)&(三)》。
3. 言论自由是对民众有效还是对总统有效?媒体和总统谁更需要自我纠错?
1) 言论自由对民众有效。
2) 对总统来说:
a. 在其代表联邦政府之时,总统的任何言论都是代表联邦政府意见观点的,总统没有言论自由。
b. 在总统代表个人而非政府时,享有言论自由。
第一、《独立宣言》起草人托马斯·杰斐逊曾指出,如果要我来决定是要一个没有报纸的政府,还是没有政府的报纸,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杰斐逊认为,任何一个政府都有腐化的可能,为了防止政府腐化,就必须由人民来监督政府。
为了便于公众监督,必须通过新闻媒体让公众充分了解政府的行政行为。从这个角度看,新闻媒体自由是确保政府从事合理行为选择的必要保证。
正是在上述思想的指导下,美国的新闻媒体历来重视监督政府与总统,Chris Cuomo是针对川普的甩锅行为,行使媒体的问责职能,也是美国美国政府问责体系的结构功能之一。
第二、总统说错话这个简单题目可以引申一下,在《第一修正案》对言论自由的保护下,川普总统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并批评记者及媒体组织,但他不能发出可行的威胁或部署政府权力来对媒体进行报复。
媒体报导,川普已经在以下至少五种情况下曾用或威胁要用政府的规范和执法权力来惩罚记者的言论。分别是:
•启动了政府提高邮费的核查,以惩罚《华盛顿邮报》拥有者;
•指令了司法部采取行动对付媒体公司,包括CNN的母公司时代华纳;
•干扰了白宫的新闻采访;
•威胁了吊销播放许可证;
•撤销了媒体评论员的白宫新闻凭证和安全检查证。
所以谁导致总统说错话?难道不是他自己?好,下面针对第三点辩题:
第三、第一修正案保障了民众与新闻媒体对政府与总统的批评与监督职能,前面两个辩题多数已经涉及,不再重复。
但是我推荐大家阅读一下《大西洋月刊》2017年3月的一篇文章——《美国:通往独裁之路》(该文链接🔗见《美国华人》公众号文章。),里面提到:
“来自该总统的批评者们的抗议和抱怨却难以找到听众。参议院对于2016年总统竞选期间俄国黑客入侵的调查陷入没有结果的党派争吵。 对特朗普涉嫌公私利益冲突问题的担忧激发了华府争论但从未得到美国公众的广泛关注。 对‘特朗普工程’及其它项目中的舞弊行为和自我交易的指控也同样为人们所不屑一顾。 特朗普总统定期在推特上发布新工厂开张和大招工的通告,一再重复‘我给你们带来了工作。’ 选民们似乎很相信他的话,也很感恩。”
总统在疫情防控工作中的失职,直到目前还在推特上公开煽风点火,而且在记者招待会上川普公开表示:“我认为他们(抗议者)是很负责的人,”, “有些州的做法太严了。”等等。
川普公开支持反对“居家令”的抗议者,川普的支持者更加有恃无恐,更多的人冲上街头,疫情还如此严重就煽动复工,只为连任之私利,目前应该限制总统以霸凌式的平台对付批评他的个人与媒体,确保第一修正案不在川普任内被破坏,避免美国通往独裁之路
对于Chris Cuomo 对川普的嘲讽,抗疫失败后的甩锅行为,这里我转发一下今年4月4日《华盛顿邮报》的一篇文章——《美国这样错过抗疫最关键70天》。
《华盛顿邮报》文章截图,链接: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national-security/2020/04/04/coronavirus-government-dysfunction/
这篇文章写的非常好,采访了很多的美国政府的防疫第一线的官员,还有很多的专家,从1月3号开始到意大利,和欧洲禁航,然后到后续的那些动作,让人看了以后非常无语,觉得这不是在美国,觉得美国这么强大的国家不会发生这种事,但是所有发生的事情令我们大跌眼镜。
这就是一个行政首长失职导致的难堪的状况,《华盛顿邮报》这篇深度调查文章,全景式的深度回顾了美国在冠状病毒危机最初70天的失败经历和深层原因,文章是基于对美国政府官员、公共卫生专家、情报官员和其他参与抗击这一流行病的人员的47次采访。
当特朗普宣布自己是战时总统,而冠状病毒是他的敌人的时候,美国正面临着这样的可怕前景,最终死于新冠病毒的人数可能会超过了(美国在)朝鲜战争、越南战争、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伤亡)的总和。
美国采取了一系列战时措施,这是该国历史上从未一起采取过的措施,包括禁止来自两大洲的入境旅客,贸易处于近乎停滞的状态,招募制造紧急医疗设备的行业,以及将2.3亿美国人困在自己的家中,一切都是为了试图躲过一个看不见的对手的攻击。
尽管采取了各种极端的措施,而且美国一向被认为是应对流行病准备最充分的国家,但最终却被新型冠状病毒灾难性地击败,伤亡人数比其他任何国家都要多。
事情本不必以这种方式发生。尽管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但与几十个最终在抵御病毒方面表现得好得多的国家相比,美国确实拥有更多的专业知识、资源、计划和流行病学经验。
这一失败让人想起了911事件之前发生的一切:包括政府最高层在内的各方都发出了警告,但布什总统对这些警告充耳不闻,直到敌人发动攻击!
1月3日,特朗普政府收到了冠状病毒的第一个正式通知。几天之内,美国情报机构在给总统的每日简报中对这种冠状病毒威胁的严重性发出了警告,这是西方各国中第一次对这种病毒发出警告。然而,直到接到最初的通知70天后,特朗普才终于认识到,这种冠状病毒不是一种遥远的威胁,也不是一种受到良好控制的流感病毒,而是一种致命的可怕力量, 是一种可能击溃美国防御体系、随时可能杀死数万公民的致命力量。
现在终于能看清楚,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成了被浪费掉的关键时刻。
特朗普在那几周做出一些毫无根据的断言,包括他声称病毒一切都会“奇迹般地”消失,结果在公众中造成了巨大的困扰,并与公共卫生专家发出的紧急信息相矛盾。
总统的行为和他好斗的言论,只是更深层次上的功能障碍可见的一面。
川普上台后大幅削减了美国疾控开支,政府削减了CDC(疾控中心),NSC(国家安全委员会)等政府部门在抗击全球疾病方面的预算,授权时任国安顾问博尔顿取消了NSC的全球健康安全部门,并降级了其中的流行病专家。因为计划的资金开始耗尽,CDC被迫将其预防全球疾病暴发的工作能力削减了80%. 最严重的失败是,(早期)开发诊断测试的努力失败了。这种测试本来可以大规模生产,并在美国各地分发,让相关机构能够发现疾病的早期暴发,并采取隔离措施加以控制。
有一次,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的一名官员,开撕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实验室官员,告诉他们各种失误,包括担心实验室不符合无菌条件的标准的问题是如此严重,以至于FDA说,如果CDC是商业实体而不是政府实体,早就被关门了。
其他故障遍及整个防疫系统。在对病毒传播做出反应,关闭大门时,政府通常似乎落后了几周。白宫与公共卫生机构之间关于资金的旷日持久的争论,再加上现有的应急物资储备很少,使得该国大部分医疗保健系统都没有保护装备,直到新冠病毒成为大流行为止。
虽然三个辩题都涉及到价值观念和自由理念。但是我们归纳出来的辩题,却是从具体的言论交锋中提炼出来的,也就是说:
1、媒体人是否有权力和责任向总统责问,尤其是指出总统的前后言论互相矛盾,误导大众?
2、谁导致总统说错话?是他有意为之?还是被第三方误导后所致?
3、言论自由是对民众有效还是对总统有效?媒体和总统谁更需要自我纠错?
这三个辩题,
1. 它实际涉及到的,还有言者所言是否客观和公正的问题,答者是否可以合理规避那些片面,偏颇和主观臆断很明显的问题?对于追问前期的言论失当,问者只攻其人,不及其余,是不是一种客观而不片面的言论,答者对于诸如此类的偏颇甚至是偏执的问题是不是可以用规避来表示对言论自由的尊重?或者用驳斥来维护自己的言论自由。
2. 谁导致说错话,与自己误判,或缺乏认知说错,其实是一样的,只要答者所说不是一种故意说错,甚至是故意说谎,都不能就此得出答者是有意说错,动辄说人有意说错,是一种对于答者言论自由的侵犯和亵渎。
3. 言论自由是入宪的,因而也是对全部公民有效的(我怎么就觉得在言论自由的话题下谈有效就那么刺耳呢?),言论自由不是言论正确自由,它同时包括说错话的自由,说有偏向性的话的自由,说蠢话的自由,等等。不包括的:说谎话的自由,说脏话的自由,造谣和诽谤的自由,等等。
任何因为价值观,党派政见,甚至意识形态不同的言论都有自由表达的权利,但是,在另一方面,这又产生了言论纠错自由,言论纠错不存在更需和不需,一切仍取决于言者对于言论自由的尊重和信念。
打压不是侵犯,除非答者蠢到撵走问者,答者有权利不答,也有权利不让问非客观的问题,以王又又为例,川普完全可以以王又又说谎,当场撵走她的,但川普没有,而是用近乎戏弄的语言没毛病地打压了她!
我认为我们可以寻找些川普类似的例子为他“洗地”,尽管想到要为川普洗地我已经开始反胃了。[捂脸]
1. 美国的自由独立媒体一直扮演着权力机构以外的制约机制,一个合格的媒体或者媒体人就必须敢于向总统这样的权力阶层问责和发出质问。在发挥了监督作用同时,他们提出的问题也是在启发民众多方位思考,不仅不会误导大众相反还是防止大众被权力机构误导。其实要说真正的误导的话大家可以看看和川普站在一起福克斯新闻是怎么宣传病毒没有那么严重的。当然了一月份还有某些所谓的辟谣是怎么回事
2. 整件事情明明就是川普在撒谎甩锅,要说谁导致川普说错话,在我看来就是他本人,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说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关于病毒去年年底美国国土安全部门和疾病防疫就已经向白宫发出了预警,可惜并未引起川普重视。根据ABC和以色列本国的新闻报道,早在去年11月美国情报机构向以色列和北约通报神秘病毒的情报。可见川普不是没有在早期掌握病毒的情报,而是没有根据美国情报机关的信息做出防疫计划!
川普的所有言论当然是他自己有意为之,由于他自身的认知低下和自私自利的性格导致了他谎话不断,经常性的以一个谎言去掩饰上一个谎言。他在二月份的时候对病毒的危害轻描淡写还取消了CDC和白宫之间关于病毒的电话简报会,还对公开接受采访的CDC官员比如南希•梅森利尔等威胁打压。可是现在他又表示他很重视因为之前推出禁止中国人入境的行政命令。
综合我们所有的信息,其实不难判断,川普被第三方误导这种说法非常站不住脚!在公众面前,川普没有选择自己的情报机构,也没有选择相信科学论证,而是毫不负责的盲目的和有选择的引用了不靠谱的消息,所以你会发觉他的言论经常和医学专家发生抵触。以至于前两天他还在发表注射消毒水到人体杀死病毒谬论。总之这种所谓被第三方误导的说法其实就是甩锅,就是在找借口推卸责任。
3. 这个问题其实显而易见,言论自由对普通个体而言毫无疑问应该受到法律保护,而对于权力则是限制。言论自由不是免死金牌,不代表可以对自己言论的不负责,特别是建立在权力之上的言论,我们更应该追责,特别是川普这种造成了严重后果的谎言。另外至于纠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纠错的前提应该是知错和承认错误。在通常的情况下媒体和负责的政府都会对错误发表声明和更正,可是川普在这件事上有认错吗?
论美国总统的而言论自由和媒体的言论自由:
1. 宪政,除了三权分立,互相监督制衡之外,还有新闻自由,言论自由,由独立媒体作为第四权力,代表民众尽公众对政府的监督职责。媒体监督政府和总统,是其权利,也是其责任;这个权利,在美国是在立法和司法方面都受到保护的。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以及1964年纽约时报诉沙利文案;
2. 尽管每个人的言论自由都受到法律保护,但公职人员所享受的言论自由权利是受到比普通民众更多的限制的。
1974年《迈阿密先驱报》诉托内罗案(Miami Herald v. Tornillo)。最高法院裁定,竞选公职的候选人没有权利以对等的篇幅回应报纸对他的攻击。
1988年好色客杂志诉法威尔案(Hustler Magazine v. Falwell)。最高法院裁定,媒体有权模仿嘲弄公众人物,即使这种嘲弄“极端无礼”,甚至造成精神痛苦。
3. 言论自由有其界限,比如hate speech(仇恨言论),煽动歧视的言论等,不在受保护的言论自由之列,尤其是总统。总统如果发表歧视言论,会激励针对某个或某些少数群体的歧视行为。
川普将新冠病毒说成是Chinese virus, 给美国的亚裔群体带来很大的压力,出现了更多针对华人乃至亚裔的歧视事件。
在古代中国,皇权时代,皇帝都不敢随便说话,因为他说话的分量和影响非大臣和民众所能比较的。尽管美国总统比不上古代皇帝,但他的话的影响力自然会超过任何一个其他的美国官员或公众人物。
川普推销“美版双黄连”后,就有人因服用氯喹死亡的事件;而在他提出注射消毒液杀死新冠病毒的“天才”建议后18个小时内,仅仅纽约就有30起因这个天才般的试验导致中毒的事件,就是有力的佐证。
此外,主流媒体三年多来,可有对川普的诽谤性不实言论吗?媒体不都是在根据川普每天的真人秀如实报道吗?
相反,根据调查,在2016年美国大选时,除了俄罗斯对川普的谣言助选外,马其顿小城VELES 也有100多个亲川普的网站,发布虚假信息,支持川普竞选。
当年那些要民主要自由的人士如今大部分成为华川粉,为川普每天跟主流媒体较劲而辩护。川普每天的疫情发布会,每天的推特,很多的川粉跟在后面各种洗地。
当初那些争言论自由,为海外主流媒体对大陆情况报道而感到宽慰,渴望从西方主流媒体了解真相的一个群体,如今成为追随伟大领袖川普仇视主流媒体的一群。
这样的一种身份切换背后,更是一种价值观的切换,切换回大陆小粉红的美国版而已,他们跟国内的小粉红们们的共同之处远超不同之处:
A. 都崇拜和捍卫伟大领袖;
B. 都仇视西方主流媒体;
C. 都敌视政治正确普世价值;
D. 都反穆仇穆歧视难民;
E. 都反对多元文化主张一尊。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华川粉们捍卫伟大领袖的自觉性和决绝程度,都远超过国内小粉红。甚至他们在捍卫伟大领袖的辩护方式上,都惊人的一致。
这不能不生说是一种讽刺。
以下为川普攻击新闻媒体的报道的一例,川普说他“非常厌恶新闻媒体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威胁要限制这些媒体。
《华盛顿邮报》报道截图,链接: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trump-escalates-threats-against-press-calls-news-coverage-frankly-disgusting/2017/10/11/32996dba-ae9c-11e7-9e58-e6288544af98_story.html
这场辩论涉及到了媒体的客观性,真实性和公正性。美国的媒体在网络时代,已经分化出公(众)媒(体)和私(人)媒(体)。由于私媒已经成为政客们的发声工具,因而也就分出来了总统推特,议长推特,州长推特等等的政客私人媒体。私媒很难做到公媒的公正客观真实,对于私人媒体要求其客观也就等于要求不是私人。
公媒则不然,像克里斯这么一位来自CNN的公众媒体人,我们就可以要求他超越其私人的主观性和党派性,这次辨论的三个辩题,在我看来,实际上就是涉及到了公媒的客观性和公正性真实性。
克里斯的视频追述了美国总统的一系列前言不搭后语的蠢话,列举了美国总统的一系列蠢行,这些都没错。问题是造成这些蠢话蠢行的因素是什么?是不是有它们的客观原因?克里斯显然是没有想过。相反,克里斯毫不掩饰他的党派倾向,对美国总统是在党争中抗疫这样一个背景刻意淡化,而对美国总统每一次提出一个方案,反对党就一定南辕北辙地反对一次这样的事实又被克里斯故意忽略,让我感觉到克里斯更像一位反对党的发言人,而不是一个公媒的记者,他眼中的美国总统与反对党眼中的美国总统,有多少差别?我看是一点都没有吧?
CNN这样的公媒是不是可以公然地偏向于反对党,是不是可以故意忽略反对党政客为反对而反对所犯的那些错和所说错的那些话?这是需要讨论的。
第二,在党争的背景之下,美国总统的蠢行蠢话当然不能简单而主观地说,他说蠢话干蠢事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蠢,更不能说他有说错故意,除非你有医生诊断证明他是脑残加进水,更有实锤证据证明他是故意说错,你就不能轻言他是蠢人说蠢话,也不能臆断他有说错故意。那样做会是对美国民主的亵渎,会是对四年参与选举的选民的不尊重。即使那位众议长在美国总统宣布禁飞之际去China Town会餐,也不能说她是故意做错,同样的推理,也应该适用于干了不少蠢事,说了不少蠢话的美国总统。
第三,说到言论自由,不存在对哪一个人更有效的问题,虽然作为总统,他的那些政令不在宪法规定的言论自由的范围,但是同样受到宪法保护——作为来自总统权力的言论自然受到宪法的保护。问题在于你如何界定总统言论和言论自由的关系,作为总统言论,在一般的场合,自然属于言论自由,而在政令的场合,他的言论就属于总统权力的语言展开,而在推特可以“治国”的当下,总统言论是不是可以算介于言论自由和总统权力之间,成为一种“灰色的言论自由”?这是需要讨论的。
言论自由包括说错话的自由,纠错因而不存在谁更需要纠错的。只要你是誓死捍卫言论自由的尊严的,你就会,也应该在发现自己说错话之后去纠错。至于如何纠错,常人会有不同的做法,小学生会被班主任责令写一份检讨书,李文亮则被迫且违心地在认错训诫书上签了字,美国总统该怎么做才算认错纠错?我暂时没有答案。
重要的是,言论自由不包括说谎的自由,你不能拉链门还开着,手上的雪茄还散发着骚味,却对公众和国会说,“我没干过”。对于美国总统这么一个人物,故意说错或撒谎的“自由”是不存在的,如果他认为有这个“自由”,那是要撵下台的。”,这是不需要讨论的。
正方辩手李明补充:
言论自由是社会的一个普遍权利,使得社会民众发挥监督舆论的监督作用。
同样,言论自由是基于理性的基础,并且需要人们对一系列事实有机组成的事件有一个完整全面的理解,而不是偏面地截取一个局部的或单独的事实进行孤立地发挥褒贬评论,抛弃和避开完整性,斩断上下文的前因后果,从而与整体事件进行暴力割裂。
言论自由必须在理性的完整的情况下才能发挥积极作用,任何滥用言论自由的权力本质上是对言论自由权力的根本性的破坏,以偏面的割裂的聚焦事件局部的言论自由的名义来否定完整的事件全面的言论自由的权力。
这个辩论会主题其实我个人感觉是挺可悲的,因为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还需要讨论,并且引发这个主题的原因竟是源于自称自由派民主人士的对话。
在这个对话当中他们积极主动的为川普说谎找理由并且批评新闻主播太过苛刻不公正不讲事实,拜托,你们打开脑洞仔细听听新闻主播Chris Cuomo无非是在质问总统为什么会双重标准要求自己而已!
这段对话中我甚至看到了对不同意见者的诋毁说:你们反川普就是保卫谭德塞吗?我不知道他们是真傻还是装糊涂,问责川普就等于放弃对谭德塞的问责了吗?这逻辑是哪里来的?
尽管在对话当中,他们表示羞于与那些为了稳固政权而无所不用其极的集团为伍,可是实际上他们又为某些为了私利赢取选举而不择手段的人点赞洗地;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尊重事实,却对努力追究真相的媒体记者冷嘲热讽;
你们是真不知道这样的双重标准就是在帮助当权者掩饰真相吗?
当你们在痛斥你们口中的左媒是如何冒犯川普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问题该不该问?该不该追?
如果你们谴责过某国家电视台年初的辟谣是误导,你们也应该唾弃福克斯新闻的荒谬宣传;
如果你们为方方日记遭受的围攻而鸣不平,同样你们也应该为Chris Cuomo 的追问鼓掌。
今天我的结束语其实和辩论的主题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还有些冒犯听起来还可能带有一些说教的口气,但是我仅仅是想从不同的角度给各位一些启发而已。
馀葛瑞
由于辩手都居住于海外,类似英美国会那样较为平和理性的口气阐述事实,道出自己的感受和观点,得出较有逻辑的结论,也许是正反辩手较为认同和赞赏的风格。但在辩论中,却无法完整体现,抢答和跑题也时常会发生。
辩论其实不存在输赢,而是重在参与和彼此的沟通,了解对方的观点和思维模式,以扩大自己的视野和思维广度。
认知未必相同,保留各自差异。但求宽容和妥协,这也是民主实践的重要组成部分。希望这个平台的辩论能提供更多的机会获得一些民主氛围的熏陶。
时政人人谈,观点可各异!
遥远的风玲:
媒体其实是声音或言论的放大器。
当然美国底层民众,中了川普“主流媒体是人民公敌”的毒招而对媒体报道嗤之以鼻,这是“乌合之众”里阐述的问题。是另一个话题。出自人民的美国媒体,对于以川普为代表的公权力方的各种问责,如果不被公权力方(主要是川普档把持的白宫)拒绝邀请参加总统新闻发布会而进行剥夺新闻来源的打压,或者以“人民公敌”污名化,那么可以说美国民众是有比较充分的言论自由。
江畔独步:
既然媒体是一种权力,是权力就会有腐败。不能因为它标榜代表“大众”,它就天然正确不受监督批评。
王健民:
@江畔独步 ,既然媒体是一种权力,是权力就会有腐败。不能因为它标榜代表“大众”,它就天然正确不受监督批评。
遥远的风玲:
👍没错—-既然媒体是一种权力,是权力就会有腐败。不能因为它标榜代表“大众”,它就天然正确不受监督批评。但是,把被媒体监督的权力方的无端指责和诋毁当作圣明,则是赤裸裸的乌合之众的无知表现。对媒体的监督批评,首先来自媒体自身,美国媒体也有过为不实报道向大众道歉的实例。其次,监督批评应该来自民众,比如其他媒体指出该媒体的腐败或不实报道。但是该被监督的掌握最大公权力的川普,对媒体的任何爆料或问责,拒绝作出负责任的解释,给民众以交代,反而进行各种的攻击诋毁。权力方对媒体应该表现出应有的尊重,因为这种尊重是对民众言论自由的尊重。
霍林河:
他们的逻辑非常混乱,比如“媒体是一种权力”,媒体不是权力,媒体只有宪法保证的权利,这个权利包括对权力的监督。总统才是权力,说总统骂媒体是对“权力”的监督简直就是笑话,那是权力拒绝媒体的监督。是权力在影响甚至剥夺权利。
霍林河:
媒体不需要监督,更不需要权力的监督,权力监督媒体是违宪的。媒体会受到制约,但不是权力的制约,甚至也不是民众的制约,言论自由、新闻开放和自由就是对媒体最好的制约,民众的选择、不同立场媒体之间的竞争、事实的真实准确被核实或否认就是最好的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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